Tuesday, October 2, 2007

25-09-06 再見了香港

今天是我在香港的最後一天了﹐該去的景點都已經去了﹐該見的人﹐時間卻永遠不夠。和Michelle約好1030在黃大仙地鐵站見面。這幾天的相處﹐我發現Michelle是個超守時的女孩。尤其難得的是從新界到九龍至少也要一個小時的時間。

這次到黃大仙主要的目的是求籤。我並不是個迷信的人。從前曾相信過神靈﹐但看著世上還有千千萬萬的人在受苦﹐我開始懷疑神的存在。所以求籤對我來說只是為了拍張照留做紀念罷了。

雖然不是週末﹐但黃大仙廟前還是擠滿了前來還神﹐許願﹐求籤的信徒。我和Michelle找了個小空位﹐跪下來﹐手裡捧著一筒籤﹐誠心地求神靈替我們心裡的問題找答案。大多數人心裡默念的不是有關姻緣就是事業的問題﹐我也不例外。在搖著竹筒時﹐看著其中一支籤慢慢地鑽出來﹐心裡有點興奮。小小的一支籤﹐真的能夠為徬徨無措的善男信女們指引方向嗎﹖

終于﹐我求得第一支籤掉出來了。再求多一支﹐這次是求事業。剛剛的那支籤當然是姻緣啦。Michelle花了比較長的時間才求好籤﹐因為她不只替自己求﹐也幫其他朋友求。過後﹐我們坐在石凳上﹐翻開Michelle的“天書” ﹐看看我們求得是什麼樣的籤。我的姻緣籤是47號﹐是個中平籤。至於事業籤則是91號﹐是個上上籤。Michelle說抽到上上籤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三左右。還不賴。Michelle的姻緣籤則是下下籤﹐害她傷心得都不想給相士解籤了。嗨﹐解玲還須系玲人﹐解籤還須求籤人啊。我勸她還是去問問相士﹐或許有挽回的余地。但她說聽了答案後會更傷心﹐所以寧可不聽。

Michelle說有個認識的相士﹐叫娟姐﹐解得籤蠻靈的。於是便帶我去找她。娟姐是個圓圓﹐看起來很慈祥的大嬸。以下是她替我解的籤﹕

姻緣籤﹕
”魯肅索荊州“
遙遙千里來西蜀
欲問荊州那日還
劉叔不言雙淚下
自思無策轉吳間
事業籤﹕
“懷德招親”
蟾宮月殿桂飄香
玉匣團圓萬里光
六水三山歸鏡裡
無瑕一片掛穹蒼



對於娟姐的解說﹐我現在的印象已經有點模糊。她說魯肅在向劉備索討回荊州時﹐非常不順利﹐最後還是失敗了。她叫我不要在對以前的女孩念念不忘了﹐因為我在怎麼努力也是枉然。說得蠻有道理的﹐不過根據三國的故事﹐荊州雖然討不回﹐但最後好像還是用武力搶回來了。哈哈﹗難道要我去搶新娘﹖

至於事業籤﹐我把故事忘了七七八八了。好像是說懷德怎麼樣找都找不到老婆﹐最後委託一位媒人﹐一次就成功。還是一位美麗的佳人﹗聽起來有點象在講姻緣。娟姐的解釋是﹐要我不要太心急﹐按步就班。當我遇到貴人時﹐我的事業就回起飛了。最好我的上司是位女的。我問她那我幾時能遇貴人。她說下個月。還蠻準﹗因為正好下個月我就正式上班了。至於心急的部份﹐她也說中了。我的確是想一步登天﹐所以在接受這分工作後﹐還在激急地找更好的工作。聽了她的解說後﹐我想我應該一步步來﹐先嘗試這份工作再說。但﹐如今的我﹐已經把娟姐的話當耳邊風。雖然現在的工作環境很好﹐上司也很照顧我﹐但乏味的工作性質讓我萌起換工作的念頭。我想我是那種不聽別人勸告的人﹐總愛跟著自己的心裡走。


離開黃大仙時﹐Michelle說了說她對事業的理想。她並不想一輩子教鋼琴﹐更不想開那種商業利益為先的音樂中心。她希望有天能當一位名演奏家的公關﹐然後跟著他到處去表演。我想以她對鋼琴的熱愛和親切友善的性格﹐這份工作真的挺適合她的。但她和我一樣﹐都需要遇貴人。講到這裡﹐Michelle似乎顯得有些沮喪。說真的﹐我比較相信人定勝天的道理﹐所以如果能讓她開心點﹐我不介意把我的上上籤讓給她。就當是我為她求得吧﹗

Michelle過後帶我到一家酒樓﹐說一定要讓我嘗到經典的香港點心。Shirley過了不久也來了。昨晚她又遲歸﹐所以今天早上睡晚了。我們點了大約十樣點心﹐有包仔飯﹐蝦交﹐燒賣﹐小龍包﹐腸粉﹐豬肚湯﹐蘿蔔糕﹐芋頭糕﹐還有多幾樣我叫不出的食物。不管是哪一樣點心味道都很棒﹐加上不同的醬料﹐真是大快朵頤。我們邊吃邊聊了些笑話﹐無聊的事﹐不知不覺﹐已經一點多了。Michelle說她真的得趕回去教鋼琴﹐無法再陪我了。臨走前﹐也特地交代了Shirley帶我去買老婆餅﹐月餅什麼的。當然還有叫我記得寫電郵給她。之後她便匆匆地離開了。

Shirley兩點半時也得教鋼琴﹐於是便用僅有的一個小時﹐帶我逛逛百貨。我在一間書店買了張小嫻的愛情小說<<受到你的信已經太遲>>﹐從此對中文愛情小說便情有獨鐘。回到新加坡後﹐接連看了<>﹐<<等一個人咖啡>>﹐和現在的<<蛋白質女孩>>。雖然平時看得英文書籍比較多﹐但我發現對中文的愛情小說感動度比較高。英文可以把一件事物形容得活靈活現﹐而中文比較含蓄﹐需要多些想象來體會文字間的意境。兩者之間﹐我覺得後者給我更大的精神上的享受。這也是為什麼我這次選擇用中文來寫這篇旅遊日記。

買了一大袋的奇華月餅和老婆餅﹐也是時候跟Shirley告別了。在地鐵站外﹐我握著她溫柔的小手﹐依依不捨地說再見。多虧這些熱情的香港朋友﹐我這短暫的假期能那麼多姿﹐那麼難忘。回到旅舍﹐由于我的床位被霸佔了﹐所以旅舍老闆另外安排了一間單人房來安頓我。我還有3個小時的時間才需要到機場。在這3小時裡﹐我並不感到悶﹐因為我正在細細回味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﹐然後一點一滴地寫在紙上。

晚上730﹐我托著行李在香港機場準備進關卡。皮包裡好像還有些零錢﹐於是撥了電話給Michelle﹐因為剛才下午分手得太匆忙﹐好像沒說什麼就走了。但現在﹐也沒什麼好說﹐除了一聲謝謝和再見。

“Alex! Where are you now? Have you reached the airport safely? I am sorry I can’t send you off because of my lesson.”

“It’s alright. Just to let you know that I really appreciate your company over the past few days and I will play host when you come to Singapore next time. Ok, I got to go now. Seeya, and take care!”
就這樣我離開了。不知道幾時能再聽到那把對朋友永遠那麼關切的聲音。我想一定還會有機會的。一定。

24-09-06 孤獨的大佛

原本打算11點鐘才起床卻在8點多時被外頭車輛發出的噪音給吵醒。睡眼惺忪的我揉揉雙眼﹐發現在我床邊的那張床位換了個人。昨晚由于3點多才回來﹐摸黑地鑽進被子裡就睡著了﹐完全沒發現Heeyung已經搬走了。取代她的是個金發女孩﹐穿著土土的睡衣﹐大清早就在那看書。

“Hi, morning.” 我帶著沙啞的聲音和她打招呼。一定是昨晚的啤酒在作怪。

“Sorry I must have waked you up last night. Came back real late. Mind if I drink your water?”

這時我喉嚨乾得要命﹐順手拿了桌上的一瓶礦泉水問了她。她望了望睡在我上面的同伴﹐原來水是她的。睡在上面的叫Anica﹐而之前那位﹐長得有點象Paris Hilton的叫Sam。這兩位都是德國妞﹐昨晚才剛到香港。於是我介紹她們一定要到蘭桂坊去。她們肯定會喜歡那裡。畢竟德國人是出了名地愛喝酒。他們一年一度的Oktoberfest可不是浪得虛名噢。我也跟她們說今晚在附近的文化中心有Vienna Philharmonic的交響樂表演。室內的門票已經賣完了。但她們還是可以到戶外通過大屏幕免費觀看現場轉播的表演。我當然也會去﹐雖然對古典音樂一竅不通。但既然是Michelle安排的節目就非去不可。

說實在的﹐要不是迫不得已﹐我真的不想住在男女共室的房間。換衣﹐上廁所什麼的都不太方便了。昨晚回來時﹐還得偷偷摸摸地在床上換褲。現在又得等兩位大小姐換好衣服﹐用完廁所後才輪到我梳洗一下。

今天的節目是到大嶼山去參觀那尊世界最大的銅佛像。星期天早上的尖沙咀行人零零落落。跟我此時的心情一樣。昨晚的一夜狂歡﹐一幕幕仍縈回腦海中。然而﹐這些卻象夢一樣﹐醒來後全消失了。發現我還是獨自一個走在大街上。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。

在乘坐地鐵的途中﹐我已經無法抵抗周公的慇懃邀請﹐時不時地在打瞌睡。直到快到終點站時才稍微精神起來。這時地鐵車廂裡已經空蕩蕩了﹐只剩下我和兩戶人家。這兩戶人家帶了不少金銀紙﹐香燭什麼的﹐應該是準備到位於大佛旁的大雄寶殿祭拜神靈吧。我想今天對他們來講或許是個特別的日子。因為全家大小都到齊了。就連女佣也帶來了。令人羨慕的不只是他們家人間的凝聚力﹐也包括了那兩位女佣在家中的地位。她們就象家裡的成員一樣﹐以一口流利的廣東話和她們口中的太太閑聊。而小孩們也有禮貌地稱呼她們什麼什麼姐姐的﹐而不是直呼名字。相比之下﹐新加坡人對待女佣的態度似乎要苛刻些。

在閱讀旅遊指南時還不明白為什麼觀賞大佛的旅遊景點叫做昂坪360。直到乘搭了剛開幕不久﹐行程有5.7公里長的纜車時才恍然大悟。原來在20到25分鐘的纜車行程裡﹐我們能享受到360度的視覺效果。纜車會以逆時針的方式﹐繞著部份大嶼山一圈﹐最終抵達位於山上的昂坪村。說實在﹐我對這些並不感到興奮。或許是太睏了吧。也或許是獨自一個人的關係。我想後者的影響力較為大些。

曾經有位朋友在我剛從法國實習回來時對我說﹕

“你好像很容易就能習慣寂寞。” 我想我只是比較能壓抑內心的寂寞罷了。有誰能真的習慣寂寞﹖如果可以﹐那他真的很可憐。

這次到大嶼山觀看大佛﹐只是抱著“到此一遊” 的心態。所以﹐雖然天氣有些陰霾﹐我也覺得無所謂。漸漸地﹐在我快在纜車裡睡著時﹐看見了大佛的銅像。黑漆漆的一尊﹐坐立在一座小山上。雖然好大一尊﹐但看上去並不很莊嚴﹐或有著氣勢凌人的樣子。反而覺得它獨自一個在山上﹐雖然受到許多善男信女的模拜﹐但看起來好孤獨。加上昏暗的天空﹐更顯得有些悽涼。這不就是我此刻的心情寫照嗎﹖
終于到達了山頂。說真的﹐我還不怎麼想去看什麼大佛。尤其是現在如果給我一張床的話﹐我立刻倒頭就能睡。但我還是朝大佛的方向走去﹐畢竟都已經來到這了。就好像跟朋友拷貝了下載的影片﹐雖然不是很愛那部片子﹐但反正是免費的﹐而且左右又沒事﹐就悶悶地把片子看完。過後又會罵朋友害自己浪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。正如我之前所說﹐這尊佛像並不怎麼壯觀﹐它只是巨大而已。體型的大小不能拿來衡量一件事物壯觀与否。一尊巨型大佛還得依賴週圍的環境才能展現出聶人的氣勢。象樂山的大佛一樣﹐龐大的彫像鑲在崖壁裡﹐就會有那種震撼力。

我只在佛像旁轉了兩三圈就前往下一個景點﹕心經簡林。從指南上的照片裡﹐這條又名智慧道(Wisdom Path) 的小徑會帶我到達十多支聳立的木制柱子。而每根柱子都會刻上一段經文。可惜的是﹐當我抵達那裡時﹐雨勢已經變大了。所能看見的也只是幾根黑黝黝的木頭。沒多久我就折返回乘搭纜車的地方﹐準備離開大嶼山了。這場雨沖散了我所有觀光的興致﹐但也給了我一個離開的好借口。
這時風勢已經變強了許多。由于乘坐纜車回返的旅客並不多﹐我竟然擁有獨自享用一輛纜車的特權。但這其實對我是個折磨。強勁的風使到纜車搖晃地非常厲害。一個人懸在半空中的滋味的確不好受。萬一纜車脫落怎麼辦﹖其實如果這樣的事真的發生了﹐多一百個人在裡面也沒用。反而減低了生存的機率。與其胡思亂想﹐不如坐下來睡個覺算了。


說真的﹐我還蠻佩服我自己。從开始一直睡到終點。然後又從大嶼山的昂坪地鐵站睡到尖沙咀。回到旅舍本想好好睡一覺﹐但清潔大嬸正在打掃房間。沒辦法﹐祇得到外面兜一圈再回來。其實﹐我還沒真正在我的住所附近走走。我所下榻的重慶大廈是個不折不扣﹐典型的香港式贫民區。一棟大廈有百多間狹小的單位﹐陰暗的後巷看不見一絲陽光。

拐了個彎﹐我來到了一家茶餐廳。就跟我在港劇裡看到的一樣﹐昏暗的橙色吊燈把茶餐廳照地更暗。如果把燈熄滅﹐或許這裡會更亮一些。看了看菜單﹐也不知道要吃些什麼。突然﹐我發現了“車仔面” 這三個字。曾聽一位老是跟我過不去﹐狗嘴裡長不出象牙的朋友提過車仔面。這面好不好吃我不知道﹐但點的時候挺有趣。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麵條﹐如幼面﹐粗面等﹐以及不同的配料。最後﹐我選了幼面加煎蛋﹐牛肚和豆干。我也叫了一杯冰奶茶﹐因為聽說香港的奶茶特別香。


飽餐一頓後﹐我便回到旅舍小睡一會兒。要不然晚上看古典音樂表演時肯定睡著。和Michelle約好6點鐘見面。最先看到的是Shirley。不久﹐Michelle帶了她的朋友Florence一起抵達。Florence和Michelle以前都是念服裝設計的。但她現在的工作並不能讓她學以致用。而我也是第一次聽過布料工程師(textile engineer) 這一行。聽她滔滔不絕地講述她的工作﹐都是一大串化學術語﹐還真覺得有些悶。

Shirley說她不能陪我們一起看表演﹐因為她還有個約會。一直打哈欠的她看起來真的很累。也難怪﹐昨晚我們玩得那麼晚﹐而她今天又教了一整天的鋼琴。幾個女生帶著我來到離她們大學不遠的一條街。這裡到處都是茶餐廳和小吃店。Michelle說以前念大學時常會到這裡吃宵夜。由于選擇太多了﹐我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決定到一家潮州餐館。

我們點的菜大部份都是海鮮類。味道還算不錯﹐但更有趣的是在用餐前Shirley把每一樣器皿都用茶水沖洗一遍。而且還洗得蠻徹底的。這是因為餐館的碗蝶通常沾著沒洗乾淨的洗碗劑。在邊吃邊聊的當兒﹐Shirley和Michelle一直用廣東話交談﹐談話內容似乎牽涉到我。於是我用我最擅長的水汪汪﹐無辜的眼神看著Shirley﹐希望她能替我翻譯。她卻說其實我是聽得懂﹐只是假裝罷了。她叫這個作selective understanding。哈﹐其實我是真的聽不懂﹐所以應該是limited understanding。

原來Shirley在感情方面受到一些挫折﹐想要我給點意見。說真的﹐對於她的感情問題﹐我實在無法給予解答。其實﹐對於任何感情問題﹐旁觀者是無法解決的。就連自己認為有用的忠告其實也未必適合或被接受。因為當局者往往已經陷入太深了。

晚餐過後﹐我們來到文化中心前﹐而這時Shirley也要走了。在文化中心前的廣場設置了一個大屏幕。前面已經坐滿等待看交響樂表演的人。製作單位設想非常週到﹐每位觀眾都免費獲贈一個座墊和介紹冊子。這個叫做“維也納愛樂樂團” (Vienna Philharmonic) 的古典音樂團成立于1842 年﹐從歷史﹐傳統﹐或組織結構來看﹐在國際間都是獨一無二。講真﹐這些都是我從介紹手冊抄來的。我對古典音樂一竅不通﹐對流行音樂或許還好一點。希望Michelle不會覺得我太膚淺。

到了中場時﹐Michelle問我悶不悶﹐要不要現在就去廟街逛逛。對我來說﹐表演倒不是很悶﹐但我蠻想去逛廟街的夜市﹐因為這算是香港非常有名的景點吧。但我非常了解這場表演對Michelle很難得﹐所以就撒了個小謊﹐說我對廟街不是很感興趣。反正﹐廟街永遠都在﹐下次來香港再去就行了。但這個表演就不同了。於是﹐我又乖乖的坐在那聽了一個小時的演奏會。



表演結束以後的”encore” 讓Michelle興奮不已﹐因為演奏的是她上臺表演過的曲子。看著她猛鼓掌的表情﹐我也替她開心﹐雖然我搞不懂那首曲子要表達的是什麼。正當我們要離開時﹐才發現原來那位音樂指揮家將在前面的廣場破例露臉﹗Michelle這時已經high翻了﹐幾乎快要沖破保安人員的防線。而我則手忙腳亂地照相﹐希望幫Michelle拍下音樂大師難得一見的尊容。但這項任務太高難度了。第一﹐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曉得﹐萬一拍錯人拍到保安人員就糗大了。第二﹐光線不足﹐相機又不夠好。第三﹐人太多﹐我又太矮。可惡﹗最終只拍到一些殘影。

但Michelle也沒太失望﹐畢竟已經見到了本人﹐而我也毋需太自責。音樂大師匆匆得來又匆匆得走了。這時Michelle問我還要不要去廟街。雖然我有點想去﹐但我不想Michelle太遲回到家後﹐而且明天早上還得陪我去黃大仙。於是我建議去附近的許留山吃甜點。怎麼說也得體恤一下女生﹐不好意思讓她太遲歸﹐但又不想那麼快分手﹐畢竟這是我在香港的最後一晚了。

許留山的甜湯真是太棒了﹗芒果加柚子﹐甜而不膩﹐吃在嘴裡滑滑的感覺。我們在店裡待了半個小時﹐聊了些娛樂新聞和藝人的八卦事。甜湯再好吃最後還是吃到最後一口﹐儘管我拼命地用湯匙往碗底挖那最後的幾滴。和Michelle說拜拜後﹐我獨自走回旅舍。這是最後一晚了﹐和Michelle他們也快要說再見了﹐而這不捨的心情側靜靜地浸泡在甜甜的糖水裡。沒關係﹐明天還會見到她們。還有明天﹐但也只剩明天了。。。

23-09-06 蘭桂坊的一夜狂歡

今天是星期六﹐Michelle因為得教鋼琴所以無法陪我。還真的羨慕她只需要在週末工作。但這樣能維持生計嗎﹖另外﹐老外們似乎也都不需要工作就能背包環游世界。這跟在新加坡﹐朋友們每天忙忙碌碌﹐到頭來好像什麼也沒得到有很大的差異。我絕對不要變成可憐的workaholic﹗所以我決定每年一定要存一比錢去旅行。把錢花在喝酒﹐clubbing什麼的太浪費了﹗

Michelle說坐船到中環比搭地鐵方便和便宜。這是因為我住的地方非常靠近天星碼頭。延著星光大道走向碼頭﹐看著對岸高樓林立﹐不禁讓我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。那就是中環吧﹖我好像港劇裡的男主角﹐出生貧寒卻一心想要飛黃騰達。望著這一棟棟筆挺的商業大樓﹐幻想著有天能在這片森林裡大展拳腳。哈﹐又在胡思亂想了。但真的很期待到那兒見識一下。
我討厭中環。一下船後就有種厭惡感。被冷冷的高樓大廈包圍著﹐所能看到的天空似乎縮小了許多。路上的車輛比行人還多﹐四週都是摩天大樓﹐讓人有種被困住的感覺。在中環行走﹐幾乎都得用高架橋。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都是這樣。懸在半空的感覺很不踏實。於是我逃進了一家名為Pacific Place的百貨商場﹐感受一下那裡的人氣。

逛了一會兒﹐我很快便感到無聊。要是Michelle在就好。於是我轉移目的地﹐來到了銅鑼彎。這裡很象台北的西門丁﹐聚集著大批年輕人。很快﹐我便被人潮給淹沒了﹐完全失去了方向。但我又倔強地不肯那出地圖來。當我獨自一人時﹐我都儘量不用地圖﹐或旅遊指南。裝作自己是香港人一樣。只要不開口﹐我就是個香港人了。

半天的購物只買了兩件衣服。但都是自己很滿意的長袖襯衫。回到旅舍﹐放下購物袋子(順便上了上廁所)﹐ 我又坐船到中環去。這次是要乘纜車到維多利亞山頂看夜景。

乘坐纜車有點恐怖。在陡斜的山坡上迅速上昇﹐耳膜感覺很不舒服。象飛機起飛時一樣。山頂上有間大型百貨商場。隨著電動扶梯一層層往上爬﹐終于到達頂端。從這裡看下去﹐整個中環一覽無遺。甚至還看得到尖沙咀呢﹗望著那些聳立的建築﹐心裡有種報復的心態。剛才被你們包圍得喘不過氣﹐哈哈﹐現在全都被我踩在腳下了﹗

這裡的風比我想象的強﹐吹得人都快飛起來了。可恨又忘了穿外套來﹐還得等一個小時才天黑。終于﹐夜幕低垂了。我討厭的高樓大廈搖身變成一隻隻絢麗奪目的熒光棒﹐把整個中環照耀地五彩繽紛。現在不把這迷人的夜景拍下來﹐更待何時﹖但自己一個人欣賞浪漫的夜景還真有點悽涼。

拍完照以後﹐我趕緊去和Michelle會合。到了山腳下﹐我找了電話亭馬上打給她。“Hello, Michelle? I am now just opposite of Louis Vuitton. Where are you?”

“I am somewhere nearby. I’ll let my friend give you the direction now.”

接著是另個女孩的聲音。她以非常標準的普通話給了我指示。15分鐘後﹐我看到了Michelle和她的朋友Elaine。原來Elaine是內地來的﹐難怪普通話說得那麼棒。不久我們到了間叫” 花滿樓“的中餐館用晚餐。但由于沒預訂﹐我們得等15到20分鐘左右。

等著等著﹐Michelle的另外兩位朋友也來了。兩位都是靚女。Gloria有雙會發亮的杏眼。那雙清澈的眼睛黑的黑﹐白的白﹐象圍棋的棋子一樣。看上去象某位港星似的。雖然她一直面帶微笑﹐但不多話。加上雪白的肌膚﹐簡直是位冰山美人。

另一位讓我眼前一亮的Shirley則一身白上衣搭配藍色的牛仔褲。雖然只畫了淡淡的裝﹐還是掩飾不了她的嫵媚。外表看起來嚴肅的Shirley其實很健談。一張粉嫩的鵝蛋臉和挺直的鼻樑﹐使我不自禁地在用餐之余偷瞄她幾眼。

在享用晚餐的同時﹐我一一了解了每個人的背景。Gloria在一家銀行當秘書﹐Shirley和Michelle一樣都是教鋼琴的。Elaine則是在一家法國銀行任職而且說了口流利的法語。


用完晚餐後﹐就是我最期待的節目﹕到蘭桂坊去party﹗穿過了幾條街﹐不難發覺我們已經來到了蘭桂坊。因為震耳欲聾的音樂和酒客們的叫喊聲已經把我和Elaine的對話給淹沒了。延著陡斜的街道﹐我們迫不及待地想找間酒吧狂歡一晚。原來clubbing在香港是指到酒吧喝喝酒﹐而不是到disco跳舞。蘭桂坊的disco除了VIP外﹐很少人是可以進去的。原因是這些場所都是藝人或上流人士出沒的地方。也真巧﹐我們就碰到香港明模Lisa和Rosemary從一家迪斯科舞廳走出來。

終于﹐我們選了一間叫Insomnia的酒吧。裡面有個小舞池﹐讓狂歡者可以隨著臺上勁爆的Live Band音樂盡情地跳舞。這時我問身旁的Gloria﹐香港男生通常在夜店裡怎樣搭訕女生。她說不清楚﹐因為很少來這種地方。不一會兒﹐我們跳累了便到一旁休息和喝酒。Gloria忽然跑來對我說她現在可以回答剛才我問她的問題。原來﹐剛剛有個男生找了個很爛的借口要認識她。

” 小姐﹐我好像見過妳。我們是不是在教會裡見過面﹖“

哈哈﹐太遜了吧老兄﹖連Gloria都覺得無聊極了。就在這時候﹐Shirley已經冷不防地依偎在我身邊。熟女獨特的魅力讓我有些招架不住。更何況是那麼正的靚女啊﹗我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一絲絲的寂寞﹐於是也以輕微的身體語言回應﹐嘗試安撫她的空虛。在附近的男生看到我被一群女生圍繞著﹐紛紛向我投射羨慕的眼光。

過了一會兒﹐Gloria的一位友人也來了。他叫Patrick﹐在航運公司上班。白色上衣套上米色外套﹐配搭上牛仔褲和粗粗的鐵鏈﹐看上去就知道是個狠角色。想必職位一定很高吧。他覺得這裡太悶了。於是帶我們到另一個叫FINDS的酒吧去。

這時已經凌晨一點了﹐Michelle和Elaine說她們也該回去了。尤其是Michelle﹐因為她住得很遠﹐明天大清早還要教鋼琴。她問我要不要一起走﹐因為她知道我明天還要去大嶼山。太晚睡的話隔天肯定會沒精神。Michelle就是那麼sweet和細心。記得前晚﹐冰媽媽問我星期一的班機是幾點鐘。我說我忘了。Michelle說是晚上八點。原來她真的有看我電郵給她的行程表﹐而且還記得一清二楚﹗

最後我還是選擇留下﹐因為我還沒玩得盡興。這麼早回去太浪費了﹗Michelle臨走之前也吩咐了Gloria和Shirley送我回去。而且還叮嚀Gloria不要待太晚因為我明天還得早起。有時覺得她們好像把我當小孩似的。


在FINDS我大部份時間都和Patrick聊天。談的都是男人對女人的想法。我們都一致認為香港和新加坡的女生一樣﹕要求高﹐勢利眼。在旁的Gloria馬上抗議。她叫我不要被Patrick教壞因為他是個受過傷的男人﹐思想稍微有些偏激。Patrick還說我在25到35歲之前應該盡情地玩。下次我再來香港﹐他一定幫我安排與眾不同的節目﹐還可以帶我到深圳找北姑﹗拜託﹗我不搞這個的﹗

凌晨兩點半﹐FINDS也快打烊了。Gloria叫了輛出租車和Shirley一起送我會尖沙咀。這一夜的狂歡讓我見識到蘭桂坊的魅力和香港人的熱情。我想這晚將會是我在香港最難忘的一晚吧。

22-09-06 溫馨的烤肉會

我說過我住的地方象個狗窩。男女共室的四人房﹐狹窄的很﹐仿彿連呼吸的空氣也沒有。好想換個地方但實在太累了。先睡一晚再說吧。

慶幸自己沒搬走。因為接下來的幾天都碰到非常有趣的室友。第一位是個陽光男孩﹐來自加州。他叫Tylor。開口閉口就是”Oh man, oh man” 的﹐腦子不是很精明﹐有點口不遮攔。Tylor準備到吉林市教英文。希望他這” 我無所謂” 的性格不會得罪思想保守的中國人。

他說來香港已經三天了卻還沒吃到點心。於是隔天早上我自告奮勇地主動帶他去吃點心。原本以為自己會講廣東話﹐但一開口就露餡了。在大街上帶著Tylor繞了幾圈﹐牛頭不對馬嘴地用廣東話問路﹐還真是好笑。

原來普遍于大街小巷的茶餐廳是沒有點心的﹗終于我們在一家百貨商場的酒樓裡吃到了期待已久的點心。其實這家的點心還蠻爛的﹐除了馬蹄糕以外。但總算還是吃到了。當作意思一下就好。

在約Michelle之前﹐看了看自己那雙快穿破的球鞋。是時候換了吧。於是我花了30分鐘的時間在SOGO買了一雙Le Coq Sportif的鞋﹐然後飛奔去赴Michelle的約會。

我們約好12點正在重慶大廈的大屏幕下見面。一年多沒見了﹐心情有點緊張的我四處張望﹐擔心沒能把她認出來。在我轉身的剎那間﹐一個長髮女孩從身後的電動扶梯緩緩走下來。

我曾無數次地在Michelle的旅遊相片裡看見那期待已久的笑容。

“Hi Alex!” 在打招呼的當兒﹐Michelle會不由自主地向後仰。

“So where do you want to go today?” 好農的美式英語﹐交談起來怪怪的。我還是覺得用普通話會親切些。但怪自己不爭氣﹐說沒兩句又用回英語。

Michelle帶著我逛了一圈尖沙咀的名牌商場﹐真的讓我大開眼界。如果新加坡算是個購物天堂﹐那香港便是集合了數十個天堂的萬花筒。這裡有毫不起眼的零售店﹐也有高不可攀的大型百貨商場。穿梭在Armani, Valentino, Louis Vuitton, 等名牌之間﹐我這入世未深的小子被這虛榮的一切給迷惑了。第一次感覺到如果有錢真好啊﹗

雖然這裡的名牌貨我大多買不起﹐但也不完全沒有收穫。在French Connection買了一件稍微花巧點的線條長袖襯衫。是Michelle選的。她在大學念的是服裝設計系﹐相信她的眼光準沒錯。況且香港人好像要比新加坡人時髦些。

沒多久﹐細心的她便察覺到我在這些昂貴的百貨商場裡是難有收穫了。於是提議帶我到旺角選購casual wear。從尖沙咀到旺角可以步行或乘巴士。Michelle讓我決定。打從一開始﹐不管什麼﹐她都讓我作決定。可我是旅客啊﹐你拿主義不是好一些嗎?

但最後還是由我選。步行吧﹐這樣能和你多聊一些﹐我笑著對她說。不一會兒Michelle帶我來到了九龍公園。要不是天氣炎熱﹐在公園散步還挺浪漫的﹗公園的中央是個泳池。據Michelle說﹐常會有色瞇瞇的老伯伯在這裡明目張膽地看泳裝美女。

“Too bad there are no bikini babes around today!” 喂﹗我才沒那麼色OK﹗和Michelle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。不知不覺我們已經來到了旺角。Michelle對這一帶也很熟悉﹐知道那裡專賣男裝。第一次有種被寵壞的感覺。在選購衣服的當兒﹐Michelle會時不時給點意見﹐無論是款式﹐顏色或尺碼﹐她都幫了不少忙。甚至在我換衣時主動幫我拿購物袋。太幸福了我﹗

這裡的百貨商場類似新加坡的Heeren﹐售賣的尽是些年輕人的事品。當我們經過一間玩具店時﹐Michelle按奈不住興奮的心情。因為店裡掛滿了好多烏龜絨娃娃﹗忽然想起Michelle對烏龜情有獨鐘。家裡好像養了十多隻龜仔。

在另一間賣玩具模型的店裡﹐我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Zicai托我買的Saint Seya模型。原因是老闆只識得它的中文名﹐而我連它長什麼模樣也不曉得。但最終還是找到了。款式對不對我也不管了。反正有買就算。在要踏出店的那一刻﹐Michelle忽然看中了一個彈珠玩具。裡頭裝著一隻褐色的小龜仔﹗她理所當然地問了問老闆那是什麼烏龜。哈﹗誰会曉得那是什麼龜啊﹗真是傻女孩。
逛了大半天﹐買了5件衣服﹐我們也累了。於是找了間甜點店歇息。我叫了碗芝麻糊加豆花和牛奶之士蛋塔。黑色的芝麻糊配上白色的豆花﹐吃在嘴裡甜甜滑滑地。吃了一口馬上還想再吃﹐好讓那甜滋滋的味道在嘴裡不間斷地存在著。剛出爐﹐熱烘烘的蛋塔也很可口。濃濃的之士奶油裹在香脆餅皮裡﹐金黃色的外表讓人垂涎欲滴。吃起來不會太黏﹐也不會沾著牙齦。

在享用美食的當兒﹐我也儘量多了解Michelle一點。雖然畢業于服裝設計系﹐但她的最愛始終還是音樂。於是也顧不得父母的反對﹐堅持教鋼琴。憑著自己的天份和努力﹐朝夢想邁進。我問她為什麼不办音樂學校呢﹖Michelle曾在音樂學校工作過。那裡似乎更重視賺錢多過於教音樂。她不喜欢那样的制度。

吃完甜點後﹐我們逛了會兒便離開了。這時要前往Michelle位於新界的家。她和朋友們在那準備了烤肉會﹐邀了我一同去。她說她家靠海﹐BBQ之前我們可以在沙灘打打排球。不會吧﹗我shopping半天了﹐很累耶﹗但看Michelle興致勃勃的樣子﹐我只好答應了。原來她唸書時是什麼球類運動的校隊﹐也是田徑隊裡的建兒。哇﹗真是文武雙全﹗我越來越對這女生刮目相看﹐也越來越欣賞她了。

一個小時多的車程總算到了Michelle的住所。她和家人同住的公寓位於海邊﹐望過去便是大嶼山。Michelle不管是對鄰居或保安人員都慇懃地打招呼。這就是她最大的有點。對誰都那麼友善。

她的家看起來有點小﹐但在香港應該算蠻不錯了。在她換衣的當兒﹐我順便上一下洗手間。一打開門就被9隻烏龜嚇到﹗有幾只在浴缸裡﹐也有些在地上悠閑地爬著。我還真不習慣跟那麼多龜龜共處一室。

Michelle換了一身輕便裝﹐看上去精神亦亦的樣子。在她書桌上擺放著西班牙文﹐法文和德文的字典。她說學德文是為了方便看樂譜。其他的只是純粹為了興趣。看見擺在客廳裡的那台鋼琴﹐可以想象Michelle穿著一身高貴的黑色晚裝﹐彈著悅耳恭聽的曲子。好幾次想叫她彈首曲子來聽聽﹐但卻不敢。不知道我害羞什麼﹗哈哈﹗真是的。希望有機會參加她的recital﹐那將會更有意義。

在前往烤肉會的地點前﹐我們先到她家附近的小型百貨商場和她的好朋友冰冰會合。冰冰此時在Michelle以前所任職的音樂中心教鋼琴。其實我也認識冰冰。我在法國同時認識他們倆﹐但最後只又和Michelle保持聯絡。半途中﹐Michelle買了雞蛋仔給我吃。其實它就象普通煎餅一樣﹐只是形狀怪了點。一粒粒凸出來的﹐好像長滿雞皮疙瘩似的。味道也很淡。可是﹐說它普通﹐卻讓人吃了一顆還想再吃。因為口感很好, 讓我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。我喜歡這樣的東西﹐看似毫不起眼﹐但慢慢發現它會越來越有味道。

在等待冰冰下課之余﹐Michelle介紹了她的同事給我認識。都是很健談的女生。他們還以為我是Michelle的男朋友﹗講真的﹐早上在逛街時﹐店員都誤會我們是啪托仔﹐不然就是兄妹。男女間容不下友誼的存在嗎﹖也無所謂﹐能被誤會成Michelle的男友也是我的榮幸。

終于﹐冰冰教完了鋼琴。我們三人延著海邊走向舉行烤肉會的公園。微微的海風吹在臉上舒服極了。好久沒到海邊了﹐也好久沒有BBQ。開始工作後的我可能更加沒機會悠載閒載地到海邊散步了。

終于來到了公園。這裡好熱鬧噢﹗有些帶著一家大小前來﹐有些則是好友一同結伴而來。大家樂融融地圍著圓形烤爐﹐手裡拿著雞翅膀或熱狗什麼的﹐你一句我一句地聊開來。好溫馨。

冰冰的二哥和他的兄弟們正在生火。我也主動地和他們打聲招呼。或許是語言上的障礙﹐我和他們並不多話。但漸漸地﹐我們還是聊起來了。原來大家都是慢熱性的。在等待生火的當兒﹐Michelle問我要不要到沙灘打排球。我一直逃避的現實還是發生了。真的很累了還要打什麼球嗎﹗

其實最後﹐我們也只是在海邊散散步吧了。來到救生員專用的瞭望塔下﹐Michelle建議我們上去看看。哇﹗上面那麼暗﹐妳想干什麼啊﹗哈哈﹐我自己胡思亂想。爬到頂端時發現裡面的小房間上鎖了。好可惜。於是我們又回到冰冰他們那兒。

“你們去那裡浪漫啊﹖”冰冰毫不留情地直問。“沒有啦。我們去嚇小孩。” 我尷尬地回答。Michelle對打排球還是不死心﹐又拉了我和冰冰到籃球場去。說實在﹐我對打排球沒什麼經驗﹐打牌還可以。但決不能輸給兩個女生。於是幾乎拿出全力接球﹐還球﹐甚至拾球。結果累了一身汗也意識到自己真的該減肥了。



回到烤爐時﹐大家已經開始BBQ了。這時之前在音樂中心的同事也和她老公一起來了。她老公非常憨厚老實﹐是個當警察的。一看到我便說在哪裡見過我。不會吧大哥﹐我不是什麼壞人耶﹗我順便也和他開個玩笑﹐說我也覺得他好眼熟。最後大家都笑說他傻。我第一次來香港﹐他怎麼可能見過我。

在整個烤肉會上﹐我幾乎沒烤好什麼食物。都是Michelle和冰冰烤了拿給我吃。真是有點不好意思。或許是我看起來笨手笨腳吧。這次冰冰出動了全家人﹐連冰媽媽也出現了。她還切了水果給我吃呢。

快到十一點時﹐Michelle說是時候送我去車站了。因為從新界到尖沙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。搭不到最後一班列車就麻煩了。她也一再解釋我該如何搭巴士再換地鐵。冰二哥聽到後﹐取笑地說﹕“妳好擔心佢噢﹗”

終于﹐步行了15分鐘後﹐我們來到了車站。在上車(好像是59M) 時同Michelle和冰冰揮手道別﹐非常感謝他們給了我那麼難忘的烤肉會。讓我香港人的生活面貌有了進一步的認識。今晚玩得很愉快也感到很窩心所以有些許的不捨。但沒關係﹐明晚還會看到Michelle。不知她又會為我安排了什麼節目﹖

回到旅舍﹐發現多了兩位新朋友。一位是來至韓國的Heeyung Ki。我自作聰明聰明地對她說聲Ha Na Sae Yon﹗然後又霹靂扒拉地說我有多喜歡金三順。她有點不屑地說她從來沒看過那部戲﹐因為她已經在外流浪了一年半﹗哇拷﹗妳有厭家症啊﹗背包客總是有自己流浪的理由。後來來了個澳洲人更扯了。他叫Andrew。他的小小願望就是從Adelaine到London的旅途中絕對不搭飛機﹗你有飛行恐懼症嗎﹖他說這是他的使命。到London後他會搭飛機直飛回Adelaine。怪人。

21-09-06 旅行的理由


短暫的旅行是對問題和煩惱的逃避。這是我這一次出走的原因之一。我並沒有多大的煩惱﹐但獨自旅行卻能讓我跟家人與朋友暫時隔絕。或許是嚮往自由吧。

因為來到陌生的地方﹐所以膽子也變大了些。忽然有勇氣嘗試不一樣的事物。沒有了朋友和社會審判性的眼光﹐我能跟著自己的標準走﹐也因此擺脫了沉重的枷鎖。

放縱﹐任性﹐隨心所欲的一個假期。


選擇來香港是對一個朋友的承諾。和Michelle的邂逅是在一年多以前。Marseille Youth Hostel的一頓早餐把兩個亞洲年輕人在世界的另一端靠在一起。

第一次的相遇是偶然的發生。在Nice第二次相遇則是緣份。爽朗的笑聲﹐帶著燦爛的笑顏。Michelle就是這樣一個單純﹐簡單的女孩。

九月二十一日﹐晚上十點半﹐我再一次聽到這親切的聲音。

“Alex! Are you fine? You are here finally! Aren’t you supposed to call me an hour ago! I was so worried about you!”

感動。


我住的地方是個臘蹋到極點的旅舍。之前對這鳥不生蛋的黑人區的厭惡感﹐頓時被關切的聲音給沖散了。這時發現Michelle已經幫我安排好這幾天的節目。好期待明天的到來。。。